約翰•艾傑奇(John Eldredge)等/著/徐成德譯
本書是叫好又叫座的當代經典著作,兩位作者深刻探討每個基督徒心中揮之不去的悸動與感受,並且提供了最踏實的解答:惟有親赴神所邀約的親密、浪漫、永恆真愛之旅,生命中最真實的部分才能得到真正的滿足。 《永恆之戀》──心靈的朝聖之旅
◆黃恩霖 這本書看起來或許跟你此刻手上那本書沒什麼兩樣 … 不過的確不一樣。這本書遠比你手上的書危險;是尋寶圖,是懸賞海報,也是參加一場盛大舞會的邀請函。 如果我們渾然不覺靈魂的深深乾渴,耶穌的邀請就毫無意義 … 我們必須放下熟悉、自在,甚至一些我們倚賴甚深的宗教行為,然後踏上旅程。 上面兩段相互呼應的話語,分別出自約翰 ˙ 艾傑奇和布蘭特 ˙柯提斯,他們二人正是《永恆之戀》一書的共同作者。閱讀此書常有一種曼妙的感受,隨著章節的起伏,彷彿在欣賞一齣默契十足的雙人舞。望著 艾傑奇和 柯提斯交互舖成的文字,以及相互輝映的心靈,不禁讓我想起自己信仰歷程裡曾擁有過的屬靈摯友。這般觸動心弦的情懷,便成為閱讀此書的初步印象。 激發冒險與探索的旅程 基督教信仰的體現可分為兩個層面:社群與自我。前者包括參與教會服事、團契生活以及福音工作等;後者意指個人的靈修,如禱告、默想和閱讀等。一個整全的信仰應當兩者兼具,然而時下的基督徒常傾全力於社群生活,而忽略自我的信仰探尋,此等失調的信徒常是外在宗教行為火熱,而內心卻疲憊空洞不已。這正是柯提斯所說「 任何忽略浪漫情懷的信仰,最終只會淪為引人愧疚的律法主義,一套需要背誦、服從的生硬規條與理論。 」而 艾傑奇也指出「 有時候,唯一讓我們繼續走下去的是責任感;然而,最終若只剩下責任感,我們永遠也到不了終點。 」因此,為了激發基督徒重拾信仰的悸動與感知,「旅程」成為貫穿 《永恆之戀》 的最重要意象。 閱讀這本書就是一段「旅程」的開展,如 柯提斯所言「 世界上每個人真正的故事,不是可見的外在故事;真正的故事是人的心靈旅程。 」 往往一段旅程的真正迷人之處,不在於安逸或舒適,而在於冒險與探索。本書的文字正具有這樣驚心動魄的魅力,跟隨作者的演繹推論,就像參與一場精采的解謎遊戲。這種冒險與探索的激情不單懸浮在理性的思辯上,更是迴盪在寫實的人生裡,就像 柯提斯所說「 生命中總有足夠的蛛絲馬跡與引人遐想的微光,讓我們繼續尋找。 」 《永恆之戀》全書共有十二章,章節間的邏輯清晰並且陳述連貫,然而這絕不代表它是一本封閉的信仰指導手冊;相反地,它是一本開闊的勇氣之書。如果讀者只想從當中汲取靈修的方針與步驟,那麼將覺空無一物而悵然若失。然而對於真心渴望踏上信仰旅程的人來說,這本書將提供極大的鼓舞與力量,並喚醒塵封已久的心靈,這就是柯提斯所指「 若忽略信仰中的心靈層面,想要把信仰單單變成正確的教條或倫理,我們的熱情就會殘缺,或是變質,而靈魂與神對我們的真正心意,兩者間的裂痕也會愈來愈深。 」 有血有肉的生命故事 心靈的旅程看似抽象而純粹,但是《永恆之戀》卻是鑲嵌在人間。因此,閱讀本書不會覺得虛無飄渺,反而能感受到內心被深深地關照。 艾傑奇和 柯提斯不只是擅於鼓動讀者的理論家,更是可信任的旅程同伴。因為他們在書中提及許多私密的生命故事,包括童年成長揮之不去的陰影、青年時因絕望苦悶的放浪形骸、婚姻觸礁的沈痛困境以及教會事奉遭逢的試煉等,這些發自內心的陳述與自我揭露,讀來不禁令人感同身受,更能引發相似的記憶。 柯提斯說「 耶穌何以用故事與問題與人交談,因為祂的心願不是單單挑動人的知識,也要能捕獲他們的內心。 」 艾傑奇也認為「 靈魂不單以赤裸裸的數據、抽象的命題或系統神學發言;靈魂乃是以故事的影像與情感發言。 」因此, 《永恆之戀》內含豐富的故事,包括作者的故事、旁人的故事、神的故事和歷代信仰者的故事。 此外,作者擅用比喻和象徵,如冷箭、小蝨、大龍和半調子情人等,以這些意象來捕捉、描摹人生的種種,不只顯得生動貼切,更具有引發會心一笑的戲劇張力。 如果讀者與故事之間只存在閱讀的關係,那麼故事就只是一則「靜態」的文本, 本書作者邀請 讀者以「動態」的精神來面對故事,也就是從靜態地閱讀,到動態地思索與書寫。因此,「分享」正是每個人踏上信仰旅程的終極意義。就如柯提斯說 「我們需要成為一群說故事的人,這是多麼攸關重大。我們彼此敘述屬於自己的特有故事,也不要忘了重尋天上情愛的光輝和喜樂,如此方能藉著神的靈彼此幫助,看祂的救贖計畫在我們生命裡推展。福音派教會往往不顧每個人在故事裡位居何處,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套公式。 」再試想 艾傑奇勾畫的美景「 如果星期天早上大家聚集,以真實生活為脈絡,重新述說豐富的永恆情愛傳奇,那會是何等迥然不同的週日早晨! 」 宗教人的救贖與鄉愁 「救贖」是基督教最核心的神學概念,「天堂」則是基督徒引領企盼的精神故鄉。然而當生命陷溺在死蔭幽谷的基督徒,有時並無法使「救贖」成為真正的力量泉源,「天堂」也不再是他們面對此生的最終盼望。這也許就如艾傑奇所說「 我們可以坐擁成卷的正統教義知識,然而若是與現實脫節,特別是與內心的生命脫節,對我們就沒有什麼重要可言。」 因此, 《永恆之戀》帶領我們直視人生的失意與挫敗,並且賦予這些不堪的經驗一種全新的意義。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一則故事,不過對基督徒來說,人生的詮釋並不僅止於此。因為在個人故事的背後,尚有一則更為深邃而遠大的故事,那就是「神熱切渴望與人和好」。這樣令人動容的呼召不僅記錄在聖經裡,更是確實發生在基督徒的生命中。因此,面臨人生的打擊其實是重新體會天父慈愛的好時機,遭逢生命的巨變則是更深刻思索信仰內涵的絕佳契機,這就是受苦的價值與救贖的永恆意義。 艾傑奇說「 要了解自己的真貌,以及在故事裡的角色,我們不能以墮落為開頭,否則就好像電影開演二十分鐘後才入座一樣。然而大多數的基督徒都努力以此為起點解釋整個故事。 所謂的『墜落』,一定是有個往下掉的地點。基於聖經不輕忽人的墮落,想必當初是從極高的位置掉下來。 」 一旦我們能體會而確信自己在神眼中的寶貴價值,便可生出不凡的勇氣以面對生命的種種。 《永恆之戀》分別以「重返家園」和「遙想天堂」作為最後一章和結論的標題,似乎是為旅程下了一個未完成的註腳。 艾傑奇說「 如果是足以打動我們的天堂景象,必定是動態的景象。所以,去作點夢吧 …每個人的旅程終點是什麼呢?遠超過你我最狂放的想像。 」這番見解賦予「盼望」一種嶄新的意義。天堂不是基督徒對現世失望而寄情的烏托邦,也不是教會用來維繫信徒的鴉片。天堂其實是宗教人對「家」最濃郁的鄉愁,這股鄉愁來自天性,如聖經記載「 神將永生安置在人的心裡 」 ( 傳道書三章 11 節 ) ,又像路益師所說「我若發現自己內心有這個世界無法滿足的渴望,最合理的推論就是:我是為了另一世界所造。」因此,對於每一個決志踏上旅程或已邁步其中的基督徒,「重返家園」將作為一種積極而開闊的標的, 「遙想天堂」則成為堅實而篤定的盼望。 對於台灣的基督徒而言,或許《永恆之戀》所援引的西方經典和人文傳統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,這是因為在東方的信仰環境裡,原本就較少有西方的養分。因此,閱讀本書將是一個起點,一方面讓我們窺見在當代的西方社會裡,仍有部分的基督徒選擇以更靜謐、內觀、探索的方式來經歷信仰;另一方面也讓我們重新思索東方的文化精神,由此發現神對我們獨特的呼召,進而與祂建立深沉的對話與厚實的默契。 (摘自《台灣教會公報》 第 2702 期 2003 年12 月 8~14 日) 生命中的浪漫與冷箭
◆ 布蘭特 • 柯提斯(Brent Curtis)著 ◆徐成德譯 我信仰基督的旅程,從自小以來第一次脫口禱告的時候「開始」(後來我知道,其實早在我出生之前即已開始)。經過又一夜的追尋──在酒吧、在舞池尋找樂子、尋找同伴,然後聽著音樂開車兜風,用足量的酒精與毒品保持尋覓的一線希望──那天早上,我在下水道安裝水管,與一起工作的同事用嘻笑怒罵權充夜晚的酒精與毒品,消遣白天的時光。我們彼此揶揄:清晨四點鐘,倆人站在深及胸膛的水溝裡,真是不折不扣地落入生命的最低點,再來只有往上爬一途了! 那天早上,我不由自主地從心底深處吶喊:「神啊!求你幫幫我,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走下去了!」於是,神以當年「初戀」的豐盛信實回應了我。我開始讀經,經文的字句在我手中、在我心裡鮮活起來。有位高中時代認識的朋友來訪,對我說他「成了基督徒」,並邀請我跟他一起在費城聖經學院修課。我以興奮期待的心吸收一切所學的東西。晚上,我們倆人會去聽某傳道人講道,或是在小餐館裡一起討論神、討論人生、討論女孩子、討論未來必定會擁有的豐碩生命。那年秋天,我去賓州的山上參加退修會,認識了一位不久前才將心歸屬於神的長髮女孩。我們可以並肩而坐好幾個鐘頭,講述自己的渴望與恐懼。我們甚至同聲開口禱告,這對我是個全新的體驗。 冷箭的難題
不過,我很快體認到,「成為基督徒」不一定就能解決心中冷箭的難題;那些箭頭還深埋著,不肯讓心裡憤怒的傷口癒合。在那重要的幾年之間,這種曖昧的心態沾染了我的每一個念頭、行為、人際關係。有一天,出於未婚妻的要求,我在湖邊坐了5個鐘頭,想要理解自己對結婚的疑慮。但是,坐了一整天之後,我知道的還是一樣多。當時沒有人幫助我了解,冷箭訊息造成了怎樣的曖昧心態。我的心固然還是向著浪漫親暱之情敞開,但是沒有人能把兩種互相矛盾的啟迪(浪漫與冷箭)納入同一則故事,好讓我能夠替生命的未知留白。 28歲那一年,我與另一個女孩子(也就是後來成為我妻子的吉妮)重燃浪漫之情。但是冷箭依然不甘沈默,因此30歲左右的那段日子,我還是以盲目的直覺反應對付靈魂中兩相爭鬥的啟示。在我心中某個角落,過往熟悉的感覺又開始冒了出來:一種寂寞、空虛、心痛,以及對某個無法界定的人或事的渴望。我覺得這些念頭真是大逆不道,為之焦躁心虛,因此更加投入教會的事工。我開始教導大學生與社青班,擔任單身事工牧師,並且輔導教會的高中生。我跟吉妮都是老師,因此趁暑假去墨西哥與多明尼加的宣教工場,在威克理夫譯經會或是青少年宣教機構作幫手。我也參加在教會交誼廳舉辦的愛筵聚餐。 這些都是好事情,但是我生命裡就是有一部分不肯癒合、填滿、釋懷,而且不知為什麼,就是靜不下來。因為我從來沒有好好問自己(或至少問正確的問題),到底想些什麼、信些什麼;所以那些年間活在虛擬的糾結中,遠離當下生活與實情,滿懷厭棄與虛無。 頭腦與心靈的割離
很多讀者或許也感同身受,也有類似的心路歷程,只是外在的表現不同罷了。信主頭幾年的蜜月期過後,即使盡一切所能設法阻止,「生命具有更遼闊的故事天地」、「信仰是一場有目標的探險旅程」這些念頭還是逐漸乾涸。與神相處的生命不再是一場愛之旅,反而更像是一連串重複的動作,好像重複閱讀同樣的篇章;或是同樣的小說,寫了又寫。我們的心一直在告訴自己,有股渴望與騷動;但是我們總設法活出正統觀念──「信仰必須也有相稱的行為」,因此無法滿足這些渴望與騷動。我們的頭腦與心靈步入不同的旅程,也都失去了生命力。 頭腦與心靈的割離,最終落入一個方向:或是讓心死;或是把生命分為兩半──外在上演著義務的戲碼,內在上演著需求的戲碼,再隨手取用各種水源,設法解除心底的乾渴。我選擇了第二條路,過著自以為敬虔的生活,實際上卻日益乾涸、憤世嫉俗,也只好到處找「水」來用──性幻想、酒精、美食、深夜看暴力錄影帶、參加講習會獲得更多宗教知識──只要能夠消解心中的焦渴躁動,全部來者不拒。不論選擇哪一條路,是心死或是心靈與頭腦分家,冷箭都是贏家,而我們則喪失了自己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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